最初我是不信的，可村里的女人都当了真，后来，有一天，警察来了，把秀儿的爸带走了，说是那个女人告她爸性骚扰，秀儿妈急了，跑到警察局听人说只要报案人撤案就没事了，回来就去求她，跪了一天一夜，那个女人都没出来见她一面。
再后来，秀儿妈带着村里的妇人，将她家大门给砸了，闯进去将她拖了出来，指着她的脑袋骂她勾引自己的男人，还说要去外面宣扬她是个小三，给情人生了个野种。
柚子被她们的阵仗吓得直哭，村长过来拦也拦不住，不拦还好，一拦，秀儿妈便将女人和村长的事嘟囔了出来，村长的老婆本来不信的，可看到他如此维护那个女人，也就信了，拉着村长回家闹去了。
事情大概闹了三天左右吧，村里的女人合着在女人家里闹了三天，把她家玻璃家具全砸了，女人起初怎么也不肯撤案，后来是我去劝说的，让她为了柚子撤案得了，其实这种事情没什么的，我劝完她的第二天，她就去撤了案。
我还记得那天，她眼睛红红的，整个人像是丢了什么似的，再后来，她和村里的男人越来越不清白。”
“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苏知歇打断问道。
婆婆看了他一眼，继续道：“当时总有人从她家里听到动静，好几次，我都从她家窗户口看到有男人在里面，后来事情闹大了，村里的妇女总觉得自己的男人和她有关系，秀儿的妈是第一个提出将她赶出村子的人。
这个事情她们合计了一个多月，我怕她们做出什么伤害柚子的事情，便将这个事告诉了她们，也就是那天，她们进了山，后来她一个人回到了村里，跑来找我，说把柚子丢了，急的直哭，我去找村长，可村里人都不愿意帮忙，她就每天守在山口等着，一个星期后，柚子回来了，问她去了哪里，她却什么都不说。
那天，我去看柚子，到了家里，却一个人都没有，我隐约觉得不妙，跑去河边时，她已经跳了河，河边围满了村里人。”
“你怎么确定是她自己跳河的？”苏知歇追问。
“警察是这么跟我说的。”
“那你相信陈嫣是那种女人吗？”
“都亲眼看到了，还有什么可怀疑的，丢下这么小的孩子，就去投河，哪个母亲做的出来这种事，日子再难过，也不能抛下孩子。”婆婆话语间，满是对陈嫣的抱怨和愤恨。
“那后来柚子呢，陈嫣死后？”
“因为山上一直流传吸血鬼的事，那座山成了禁区，可是柚子进了山，却从那座山里出来了，还满身是血，又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，大家都不肯管这个孩子，那孩子也倔，怎么也不肯离开那个家，说她妈妈一定会回来接她，我也只好每天给她送些饭菜。”婆婆说到这里，眼神变得有些悲愤，像似说到了什么不愿说起的事。
她停顿了许久，苏知歇也没有去催促，就那么等着，秀儿轻抚了一下她的肩，她才好似想起，继续说道：“那天，我照常去给她送饭，却在屋里找不到她，我当时就急了，跑了出来，问村里人，大家都说不知道，在经过囤放稻草的屋子时，听到了柚子的声音，等我进去时……”
婆婆揉了揉眼睛，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悔恨，“我要是早点找到她，也许她就不会受到欺负，林木那个狗娘养的东西，他不是人……”
闻言，苏知歇大致猜到了后面发生的事，他没有继续追问，而是跳过了那段，“后来柚子消失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婆婆抹着眼泪，让自己情绪缓和了些，“我报了警，林木也被判了刑，那件事后，柚子开始变得沉默，连笑容也没有了，经过那件事，我将她带回了家，然后去厨房做饭了，村里的会计说村长要根据柚子的事情开一个会，我就去了，回来时，柚子就不见了，我找了一个月，却怎么也找不到，村里人都说没见过她，我……”
苏知歇不知怎滴，叹了口气，“我都知道了，秀儿，你把婆婆带回去休息吧。”
秀儿应了一声，扶起婆婆打算出去，却不料她突然冲过来，抓着苏知歇的手道：“你能帮我找到柚子吗？”
“她还会活着吗？”苏知歇这么想着，又将这话咽了回去，看着婆婆恳求期待的眼神，他点了点头，不知多少年没有用这种方式撒谎了，这是善意的谎言吗，即便他深知，按正常情况来看，柚子不可能还活着。
送走了婆婆和秀儿，苏知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短信，来者匿名，上面写着：“陈嫣，原籍八宝山。”
苏知歇盯着手机上的文字，沉思了半晌，按了删除键，又将通讯录翻开，拨通了一串数字，“喂，最初目击天蛾人的地方是哪里？”
“八宝山！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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